凌晨三点,纽约唐人街的网吧烟雾缭绕。我盯着屏幕上卡成马赛克的云顶总决赛直播,耳边是隔壁老陈骂骂咧咧的广东话:“又缓冲!李图川都要吃鸡了,我还在看转圈圈!”
屏幕里正好放到李图川用“指虎蔚”锁血翻盘的瞬间——那个穿着美团外卖T恤的年轻人,操作行云流水,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。可传到我们这儿,声音断断续续的,画面时不时就冻住,像老式录像带卡带时扭曲的人影。
老陈气得猛拍键盘:“我在国内打职业那会儿,网速延迟超过30ms都要骂娘。现在倒好,看个直播延迟三分钟,等看到真白逆袭的时候,国内观众早把热搜刷爆了。”他掏手机给我看微信群,果然,“有毒蚂蚱阵容”已经上了微博热门,配着选手们赛后拥抱的动图。
我突然想起去年在东京涩谷的网咖,也是这样的深夜。当时追《狂飙》,每次看到高启强和安欣对峙的关键剧情,画面就开始转圈。旁边追剧的东北大姐急得直跺脚:“这卡得比我老家雪天堵车还闹心!”
说回这次的云顶总决赛。你知道最扎心的是什么吗?是当梨落、壳子这些老将止步32强时,直播间弹幕都在刷“爷青结”。而我们这些海外党,连发条弹幕都要经历“发送失败-重新连接-再发送”的循环,好不容易发出去了,比赛都打到下一局了。
老陈说他有次为了看LPL决赛,特意跑到领事馆附近蹭网。结果保安以为他是来办签证的,硬是查了他半小时身份证。“我就是想好好看场比赛啊...”他苦笑着把烟摁灭,“有时候觉得,太平洋隔开的不只是距离。”
不过也有暖心的时刻。上周社区华人自发组织了观赛派对,有个程序员小哥自带服务器搞了个私人直播源。当李少压线晋级时,整个屋子的人都跳起来欢呼,震得天花板都在抖——虽然直播画面还是偶尔会花,但那一刻,你确实能感觉到,有些东西是地域限制挡不住的。
现在瑞士轮32进24又要开始了,我和老陈约好去法拉盛那家新开的电竞酒店碰运气。你们在国内舒舒服服看直播的时候,能不能在弹幕里帮我们喊声加油?就当是...替那些卡在缓冲圈里的游子,多看一眼故乡的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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