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刷到《三角洲行動》新幹員預告時,我正縮在澳洲公寓的沙發上——畫面裡「捕網就緒」四個字剛跳出來,視頻就卡成了PPT。螢幕上那個端著槍的戰術專家定格在瞄準姿勢,像極了我當年追《琅琊榜》時,梅長蘇舉著茶杯說「佈局十二年」卻突然斷網的尷尬場面。
說真的,在國外這五年,我練就了從卡頓畫面部份猜劇情的本事。有次看《漫長的季節》,范偉老師皺著眉頭說了半句「這案子...」,畫面就凍住了。我盯著他欲言又止的嘴角,腦補出三種兇手可能性——結果第二天連上VPN看完,發現他其實在說「這包子...真香」。
我德國的表妹更慘。她為了追《歌手2024》,特意把國內的芒果TV帳號帶出國,結果每次到關鍵投票環節,進度條就開始轉圈。上周她氣得在家族群發語音:「那英都要唱完了,我這兒還在『即將為您播放』!」最後她學會了根據彈幕劇透——「雖然看不到畫面,但看大家刷『神仙打架』就知道這期很精彩」。
其實這種痛點早有數據佐證。去年《中國網絡視聽發展報告》顯示,海外華人使用國內影音平台時,78%遭遇過地區限制,62%反映夜間高峰時段卡頓嚴重。但你知道最魔幻的是什麼嗎?我東京的房東阿姨,居然用十年前追《甄嬛傳》的土方法——讓國內親戚錄製衛視直播,再用網盤傳過來給她看「新鮮的」。
寫到這裡突然想起,去年春節我想帶澳洲男友看《春晚》,提前三天測試各種方法。最後在除夕夜,我們舉著手機滿屋子找信號,終於在陽台角落連上VPN時,主持人正好在說「讓我們倒數迎接新年」。男友舉著紅酒愣住:「親愛的,你們中國人的跨年...是從第十秒開始數的嗎?」
可能有人要說「至於這麼執著嗎」,但對於我們這些漂在海外的人來說,螢幕裡傳來的熟悉台詞、背景裡的街頭喧鬧,甚至是廣告裡的老字號招牌,都是深夜裡最溫暖的陪伴。就像現在,我終於流暢看完了《三角洲行動》的預告片,那個舉著捕網的幹員說「速戰速決」時——我默默點開收藏夾裡《武林外傳》的播放列表,決定今晚就讓佟湘玉的白展堂陪我入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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