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《英雄联盟》新赛季那条‘为萨恩·乌祖尔而战’的预告时,我正瘫在悉尼公寓的沙发上,跟国内的表弟连麦。他那边兴奋得声音都劈了,跟我描述新CG里哪个技能特效帅炸,而我这边,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正以一种诡异的太空步平移,伴随着他断断续续的‘喂?姐?你卡了……’的电子音。
最后,我俩的‘峡谷之约’以我的‘高延迟亚索’0-10的战绩,和他的无情嘲笑告终。他甩来一句:‘姐,你这海外党,玩国服也太坐牢了吧。’
挂了电话,那种熟悉的、微妙的‘距离感’又上来了。说真的,这种瞬间太多了。不只是游戏。
上周追一部国内热播剧,看到关键处,男女主眼泪刚含上,屏幕里的画面也‘含’住了,转起了小圈圈。急得我差点把手里的薯片捏碎。还有那次,心血来潮想听某位歌手的线上演唱会,好不容易倒腾好,开场曲刚响前奏,就变成了PPT幻灯秀,声音还一卡一卡的,像老式收音机搜不到台。
我有个在加拿大的朋友更绝。她妈妈是国内某档综艺的铁粉,每次更新都催她‘快看快看,可有意思了’。结果她为了给她妈‘直播’节目亮点,得提前半天开始折腾网络,过程堪比一场小型IT攻坚。她说,最崩溃的一次是,她妈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喊‘快看!那个谁出场了!’,而她这边,屏幕上的‘那个谁’定格成了一个帅气的表情包,久久不愿离去。
这些事吧,单独看都是小事,但堆在一起,就成了一种特别的‘乡愁’。不是想家想到哭的那种,而是像鞋子里进了颗小石子,不影响走路,但每一步都能让你清晰地感觉到——哦,我和那片熟悉的网络世界,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。
墙这边,是我们用惯了的微信、微博、B站,是追了十年的《英雄联盟》国服账号,是歌单里那些需要VIP的华语歌曲。墙那边,是流畅的本地网络,却怎么也加载不出你想看的那个1080P。
有时候觉得,我们这代海外华人,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。精神生活的一部分,还牢牢系在国内的服务器上。那种看剧卡成连环画、游戏延迟高到能让队友举报你‘演员’的体验,没经历过的人可能很难懂。那不只是网速问题,更像是一种文化连接上的‘打喷嚏’,你知道你想连接什么,但身体(网络)就是不配合,痒痒的,又挠不到。
所以后来,我们这群人慢慢都练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。比如,能精准判断哪个国内视频APP在今晚比较‘给面子’;比如,电脑里总会装着几个名字神秘的网络加速软件,彼此交流心得时像在对暗号;再比如,学会了在凌晨三四点,趁着网络相对‘宽松’的时候,下载好想看的剧集。
说远了。回到开头我表弟那句话。‘坐牢’形容得挺贴切,但更多时候,我们甘之如饴。因为卡顿的另一头,连着的可能是一场等了很久的父子《英雄联盟》开黑,是一次和闺蜜同步追剧的叽叽喳喳,是春节时一家人隔着屏幕看春晚的那点热闹气儿。
延迟可以很高,但那份想‘连回去’的心意,从来不会有延迟。你们呢?在海外刷国服、追国剧时,有没有哪个瞬间被卡到没脾气,或者,成功‘破解’后的成就感爆棚?评论区聊聊,说不定能找到同病相怜的战友,或者,发现一条更顺畅的‘回家’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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