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大学室友老张从国内发来的微信轰炸：“快！给《XX》投票！就差你一票了！” 后面跟着一串TapTap年度游戏大赏的投票链接。我点开，熟悉的圣诞BGM叮叮当当地响起来，页面红红绿绿，热闹得不行。可进度条转了三圈，最后弹出一个灰蒙蒙的提示框：“网络连接超时”。

那一刻，我正坐在悉尼公寓的沙发上，窗外是南半球夏天刺眼的阳光，和手机里那个冬日圣诞氛围的投票页面，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延迟。说真的，那种感觉，就像隔着橱窗看一群老朋友在屋里开派对，音乐笑声都听得见，但门把手拧不动。

老张又发来一条：“投了吗？今年奖项多，乱战，刺激！” 我都能想象出他在屏幕那头搓手兴奋的样子。我们以前宿舍四个人，能为了哪个游戏该拿年度最佳，从晚上争到凌晨，吵饿了就一起点烧烤。现在，他们三个都在国内，投票、转发、抽奖，玩得不亦乐乎。我呢？我连页面都刷不出来。

不是不想参与。去年我就试过，想着给当年我们一起熬夜通关的国产独立游戏撑个场子。结果，光是加载那个投票页面，就花了快一分钟，点下投票按钮后，转圈转了十几秒，最后告诉我“请求失败”。试了三次，我放弃了，那种无力感，比游戏里BOSS的终极技能还扎心。

我跟老张吐槽：“卡死了，投个票跟打世界BOSS似的。” 他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：“你们海外党真惨。不过你知道吗，咱班群里在统计，今年想投票但被卡住的，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，在美国、加拿大、日本的都有。”

这话突然让我觉得，我不是一个人。我们这群散落在世界各地的“游子”，心里还惦记着国内游戏圈那点热闹，想为自己喜欢的游戏，或者更准确说，是为那份曾经一起热血过的记忆，投上一票。可地理距离，加上网络上的各种“墙”和延迟，硬生生把这份参与感，变成了加载中的小圆圈。

说远了。回到那个投票页面。我后来用流量又试了一次，这次页面好歹是出来了。看着那八个奖项，什么“年度最佳游戏”、“最佳独立游戏”、“玩家最喜爱”……脑海里过电影一样闪过今年玩过的、看过的游戏。有款国产手游，美术风格绝了，我特意安利给外国同事；还有那个让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叙事游戏，结局让我在屏幕前坐了好久。

手指在屏幕上悬着，却点不下去。不是选择困难，是怕又一次“请求失败”。那种感觉，就像你攒了一肚子话想对老朋友说，电话接通了，却全是刺耳的忙音。

最后，我把那个投票页面截图，发了条朋友圈：“精神上与你们同在。” 很快，评论区成了海外游戏党的“诉苦大会”：一个在英国的朋友说，他为了投票开了加速器；一个在日本的学姐说，她让国内的弟弟代投了；还有个在德国的哥们更绝，他说他研究了一晚上怎么“科学”地绕回来，差点把自家网络搞崩。

你看，我们这群人，办法总比困难多，虽然笨拙了点。可能对TapTap或者游戏厂商来说，我们只是数据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，但对我们自己而言，这一票，投的是过去，是牵挂，是“虽远必参”的那点仪式感。

写到这里，我又点开了那个链接。音乐还在响，页面上的游戏图标闪闪发光。老张问我：“所以，你到底投了没？”

我笑了笑，回他：“你猜？”

（教程部分预留位置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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